怎能叫我不歌唱 ——西藏行纪实

  来源:315记者摄影家陈怀斌2020-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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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江苏盐城 陈怀斌几十年的期盼和梦想,终于在我“古稀”之年实现了。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去年六月底,由省市广播电视总台联合组织举办的“2019走进西藏大型活动”,一下子
江苏盐城  陈怀斌
怎能叫我不歌唱 ——西藏行纪实
 
几十年的期盼和梦想,终于在我“古稀”之年实现了。
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去年六月底,由省市广播电视总台联合组织举办的“2019走进西藏大型活动”,一下子把我这个埋藏在心底的强烈欲望唤醒了:我要随团到西藏去旅游。记得有位诗人曾经说过,人的一生至少需要两次冲动,一次是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尽管我年龄大、血压高等有诸多不适应西藏旅游的因素,但我还是决意要挑战这个不可能。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跋涉,一个仿佛挂在白云下面的巨大彩色画幅突然跳入我的眼帘:“大美西藏欢迎您!”
“哦,到了!”我兴奋地、旁若无人地、大声的喊了起来:“西藏,您是我心中的神,我来了!”
这次到西藏旅游,我们盐城一共去了八位同志:五男三女。广电系统就是我和人教处栋国民处长,年龄也算我最大。另外就是苏州、常州、南京等地的。当我们兴高采烈地推着行礼箱走出拉萨火车站时,就见几个穿着艳丽藏族服装、胸前佩戴各种玉石挂件的漂亮少女向我们围拢过来,她们身材高挑,满脸微笑,庄重而又亲切地给我们每个游客献上了一条洁白的哈达。藏族姑娘那种特有的纯真与甜美,让我们这些旅途疲劳的内地游客顿时精神为之一振,情不自禁地同时又十分礼貌的向姑娘们道了一声:“扎西德勒!”
 
1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拉萨市区的一个酒店住下了。由于大家第一次到西藏来,什么都感到神秘和新鲜,一个个不等放好行装就迫不及待地要求到布达拉宫去看夜景。这是西藏标志性的建筑啊,人们早就仰望已久了。
导游善解人意同意了,并主动安排旅游车接送。其实从酒店到布达拉宫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导游这样做使大家很受感动,都说他会做人,善于倾听游客的心声。
到了布达拉宫广场,大家信步登上观景台,选好自己喜欢的位置,进行疯狂的抢拍录像。他们要尽快的把这些信息通过手机微信传递给远方的家人和朋友,告诉他们自己已安全到达西藏拉萨,让他们同步分享布达拉宫的美景。正当大家忙着拍照的时候,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接着扔下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把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家透过手机照相机镜头清楚地看到,布达拉宫东部宫顶好像被雷击中了,只见火花一闪,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了,整个布达拉宫漆黑一片。
这是大家所没有预料到的。没了灯光,夜景拍不成了。天上飘起零星的雨点,预示着暴风雨马上就要到来。于是一个个忽匆匆跑下观景台,上了旅游车。这时雨下大了,豆粒大的雨点砸在车顶铁皮上,发出一阵阵激烈的响声。大家默默地望着大雨中模糊不清的布达拉宫,为没有尽兴地拍完她那雄伟壮观的倩影而感到有点不舍和惋惜。
看到一个个如此扫兴,导游特地从坐位上站起来,宽慰大家说:“我们已作了安排,白天晚上你们都有机会也有足够的时间拍照录像,布达拉宫一定会在你们私人的相册里留下闪光精彩的一页,请大家放心!”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睡好觉,是高原反应还是拍照下雨带来的烦恼,不得而知,只有各位游客自己心里清楚。
 
2
真的,雨后的拉萨比昨天明亮、干净、整洁多了。
早上起来,我仰望天空,天是湛蓝湛蓝的,就像海南三亚的海水铺洒在上面。几朵云彩比藏南的绵羊毛还白,一团一团的,游走在天上,如同一艘艘快艇游走在大海上一样。没有工业的城市空气太清新了,只要你张开嘴一呼一吸,就会感受到那种到处流淌着沁人肺腑的芳香。这是中国的最后一块净土,到这块净土上来旅游,触摸如今一个全新西藏的原生态自然风光,大家觉得很值。
吃过早饭,我们迎着初升的太阳出发了。负责陪同我们旅游的西藏导游叫阿索,这个30多岁的青年汉子,高高的身材,浓眉大眼,长得挺帅气的,许多女游客都喜欢跟他拉谈一些西藏的事情。他自我介绍是西南政法大学毕业的,他的同事说他曾跟著名演员陈坤演过电视剧,是西藏目前旅游行业一块响当当的金牌导游。按照阿索的事先安排,今天我们直接奔赴林芝旅游。他说:“你们刚到西藏,一下子还没有调整过来,林芝海拔低,平均在3000米左右,是西藏的江南,到那里玩上几天,回头再到海拔高的景点就不会出现呼吸困难、头晕、胸闷等高原反应现象了!”
阿索说得没错,这是个最佳的选择。于是我们一路沿尼洋河蜿蜒而上。尼洋河是雅鲁藏布江流域内的五大支流之一,林芝人民母亲河,当地称“娘曲”,在林芝汇入雅鲁藏布江。我们一路走,一路游览,很快就到了海拔5013.25米的米拉山口。这里是拉萨和林芝地区的分界线,也是川藏公路的最高点,站在山口向前望去,一个若大的五彩经幡在大地与苍穹之间飘荡摇曳,连地接天,胜似壮观。听导游阿索介绍,经幡也叫风马旗,旗上面都写有六字真言,西藏人认为,那些经幡每涌动一次,就代表诵经一次,所以千万不要用手去扯动。山口旁边的山坡上,有许多用小石头垒起来的石堆,是这里藏人为许愿而堆的,每一块小石头代表一个人的心愿。据说只要在米拉山口虔诚的许愿,就能传达上苍神灵,为您降福。
听到阿索这么一说,有几个想许愿的游客立马跑过去垒石堆了。苏州的老李两口子许愿:千万保佑我姑娘今年考上大学。常州的许姐许愿:叫我那口子与那狐狸精从此一刀两断。南京的老姜许愿:劝劝我老婆再生一个吧,我还想要个姑娘。我们一个团队的章立富许愿:如今生意不好做,商场如战场,我不想骗别人,也不能叫别人骗了我的。今年要是发了财,明年我定来还大愿。他把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石头压到最顶上,其他人要放再也放不上去了,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车上。
其他几个许愿的看到老章用大石头压顶有点不太舒服,说他一个人盖了所有人的心愿,只有他一个人的心愿能实现了。
昌金贵悄悄地问章立富:“是不是这个意思?”
章立富得意地点点头,说:“我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昌金贵一竖大拇指,说:“到底是做生意的,狡猾狡猾的!”
 
3
过了米拉山口,西藏的江南风光顿时呈现在大家面前,邦杰塘草原,尼洋河美景,就连路旁大山上的树木都比前面的苍翠茂盛多了。远处,黑色的牦牛和成群结队的藏绵羊在泛黄的河床边悠闲自在地觅食。一阵河风吹来,不仅让人顿觉十分地爽意,而且还送来了牧童清脆激越的歌声:
 
是雅鲁藏布孕育了你的梦想
是喜马拉雅燃明了你的方向
远古的誓言永远不能遗忘
让我们一起来到大美西藏
……
 
“啊,这是多么甜美的歌声,加上这奔跑的牛羊,这山青水秀的自然风光,活脱脱地勾勒出一幅大美西藏的人间天堂!”栋国民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情不自禁地用散文诗般的语言道出了他心中的快感,“难怪有的游客来过西藏后在网上发文赞叹:在西藏,随手一拍就是风景大片,美不胜收。如今看来,确实如此!”栋国民和昌金贵一样,都喜欢拍照,出发前,他特地叮嘱他儿子为他买了手机自拍杆,现在他要把这些美景用手机记录下来。他说:“来一趟西藏不易,要多拍点,省得回去遗憾!”
这时导游阿索提醒大家:“卡定沟到了,这里有许多值得拍摄的景致,大伙抓紧时间,手脚麻利点,快走快看快拍,按时返回上车!”说完,就把我们交给了景区导游,和开车师傅一块找凉快地方闲谈去了。
景区导游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胖胖墩墩,走路爬山虽有点吃力,却还算敏捷。据她说,她比歌星韩红还要重十几斤,是个难得的重量级的美女导游。她说话幽默风趣,从不回避“涉胖”问题。“来,大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往上看,”美女导游把我们带到一处景点前,用她那略带磁性的声音说。这声音十分悦耳,把大伙儿的目光立即吸引了过来,“你们注意看,在这块陡峭的山崖上方,有如来佛祖,有喇嘛颂经,有神龟叫天、有神鹰献宝,还有酥油灯以及藏文“六字真言”佛字等图案。这些图案,都不是人工雕刻上去的,而是天然形成的,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真的吗?”牟晓燕有点不太相信,她惦起脚跟看了又看,望了又望,说:“这么多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各种图案,能天然形成?太天方夜谭了吧!”她摇摇头,又咂了咂嘴,认定不可能。
美女导游笑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是我接待的众多游客中第一个对此图案提出质疑的人。”藏人知道,在高海拔爬坡,又不停地说话,是吃不消的,必然引起气喘。这时,她赶快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站定,稍歇片刻,接着说:“告诉你吧,这确实是经过国家级专家反复论证得出来的结论,不是我凭空说的!”又调皮地对大家眨眨眼,用打趣的口吻说:“我可是特地从唐朝穿越过来为你们讲解的,你看我这么胖,唐朝以胖为美,我从唐朝来,能把这段历史说错了吗?”
一席话把站在她面前的游客逗乐了,大家一边笑一边议论着,一一拍下了山崖上天然形成的那些神工斧凿的奇异图案,打算存放在私人相册里,回去慢慢研究。
地处雅鲁藏布江支流尼洋河畔的卡定沟景区,是一个典型的峡谷地貌,不但山势险要高耸入云,而且奇峰异石古树参天。景区内天佛瀑布落差近200米,飞流直下,声震山涧数公里,甚为壮观,是出了名的天然氧吧,引起不少游客的关注和亲睐。
“哇噻!没想到西藏这块雪域高原还有这等人间仙境,简直让人美呆了!”爰梅看到眼前如此美妙的景色,兴奋地叫了起来。她对牟晓燕说:“要是到这里来住,恐怕要多活20年。”爰梅是我们盐城团队八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她和牟晓燕一样聪颖灵秀,长得十分甜美白嫩,所以大家都唤她小爰。
牟晓燕瞥了她一眼,说:“那你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我回去跟你老公说一声,叫他别在等你了,你心已决,在西藏林芝深山老林里修仙了!”
听牟晓燕这么一说,大伙就乐了,都说:“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同意,你就留在这里吧。”又说:“如果你乐意,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男同志都愿意留下来陪你!”
爰梅撇撇嘴,脚一跺,狠狠的说:“自作多情,趁火打劫,枉费心机!”
当天晚上,我们就下榻在占地面积1000亩的工布庄园希尔顿酒店。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如画,是我们在西藏旅游期间所住的最高档的酒店。
 
4
早上起来,栋国民对我说,今天游览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可能较为辛苦,要随身带点吃的东西,还有应急药品、水等。我说东西带多了,恐怕影响拍照,影响行动。栋国民说,下车就带个相机和水,其它都扔在车上。我说好,就这么办。
临来之前,我在电脑上搜索发现,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是西藏五大旅游精品景区之一,因其独特的大地构造位置,被科学家看做“打开地球历史之门的孔锁”,被评为世界上最深、最长、海拔最高的大峡谷。由于高峰和峡谷咫尺为邻,几千米的强烈地形反差,构成了堪称世界第一的壮丽奇观,是青藏高原最具神秘色彩的地区。这么美妙的景区风光,我们和到西藏来旅游的游客一样,对此都抱有很高的期望,都想取得“真经”,一睹为快。然而导游阿索告诉我们,由于时间有限,整个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我们只能看很小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只看分布在大峡谷上的几个主要景点。
听阿索这么一说,大家立刻不高兴了。一车人嘟啰着嘴不吭声,阿索又接着解释说:“你们知道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有多长吗?当年国内专家来考察,搞了一两年才把它考察结束。你们是不是不想回去了,要在这里长期住下来?其实再好的景区就是那么几个景点,有代表性的看了,就能看一斑而知全貌!”
俗话说,理不说不明,锣不敲不响。经阿索这么一解释,大家不满的心情立马平静了下来。设身处地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我们才来几天,有许多景点还没有去,如布达拉宫、卡若拉冰川等等,绝不能只顾捡芝麻而丢了西瓜。
车子进入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接着又换乘景区的观光游览车。在泥泞不堪同时布满水坑的道路上,奔驰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一座大山前停下了。我抬头一看,只见绵延不断伸向远方的山上,古树参天,郁郁葱葱,一团团淡淡的云雾,在山腰间轻轻地飘动,仿佛一群翩翩起舞的少女,久久不肯离去。就问导游阿索这是什么山?阿索把手一挥:“南伊沟南伊山!”接着又告诉大家:“山的那边就是印度!”
“印度?”我一愣:“到中印边界了?上次洞朗对峙是不是在这里?”
阿索首先纠正了我的口误,说:“不是中印边界,叫印度实际控制区,那边也是中国的领土,目前被印度占领着。上次洞朗对峙不在这儿!”
听到这里,大家“哦”了一声。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敬佩阿索说话的准确性。一个导游如果没有良好的政策水平,是说不出这番话的。倒的是政法大学毕业的,就是不一样。
南伊沟是我由生以来所看到的最美、最养心、最悦目的地方。沟里景色绮丽,有保护非常完好的天然原始森林的植被,既有高大的针润叶混交林,又有牧草丰盛的草甸,群山环抱,山水奔腾涌流,被誉为“中国绿色峰极的森林浴场”、“地球上最高的绿色秘境。”更值得一提的是,那些藏红花、米参、丁香、连翘等名贵中草药点缀在路边、林间、草丛中,尤其的显眼,香气袭人。为了方便人们游览,当地政府特地用木板在上面搭建了一条长达1400米的栈道,把大山、河流、牧场和原始森林巧妙地连接起来,让你在满含负离子的自然森林氧吧中,肆意漫步观物赏景。栈道两边有倒在水中的百年老树,树杆很粗,两个人合起来才能抱得下,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水中,不知多少年了,有的已腐烂得差不多了。做生意的章立富见了有点惋惜,说:“把这些倒在水中的成年老树运出去卖,要卖多少钱啊,这里的人一点经济头脑都没有!”
“你说得不错,你就留在这里做木材生意吧,等你发了财,成为亿万富翁,我们租飞机敲锣打鼓来接你!”大伙一齐起哄,要章立富晚上请客。
章立富咧开嘴笑花了眼,说:“今晚来不及了。山那边就是印度,等我发了财,我给你们一人找一个美丽漂亮的印度小姐,并保证不超过19岁,怎么样?”
昌金贵说:“还有小爰、牟姐呢?”
章立富回头瞟了爰梅、牟晓燕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少不了,一人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爰梅、牟晓燕一听,立即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就免啦,还是留给梁姐吧!”
梁姐叫梁昱,是章立富的老伴,虽然皮肤略微有点黑,但她那种女人特有的天生丽质依然光彩照人,倩倩的身材,不高不矮的个头,四方脸,淡淡的柳眉下,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不时闪着动人的光芒。前几日还在盐城火车站集中出发时,昌金贵第一眼见到她,就悄悄地对栋国民说:“这是一朵香艳四射的黑牡丹!”其实,梁昱长期跟着丈夫在商场上混,已经习惯了别人拿她开刷。此刻她不但不生气,反而大大方方的对爰梅、牟晓燕说:“装什么正经?你俩要不要,只有大观园门前那两只石狮子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俩要是真不要,那我就梁昱上麻将桌来个通吃!”
一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有的没差点笑背过气去。一直在前头走着笑着开心地拍着风景照的栋国民,这时脚下没留神,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人虽然站稳了,却把刚才购买的一袋草药掉到栈道下浮在水面的朽木上了。草药叫松萝,据当地药农说,这东西泡脚能治脚气,睡眠不好的能助人睡眠。虽说不值几个钱,但丢了有点可惜,而且后面还不一定能买得到,便抬脚下去取,却被省台导游王雨点断然制止,说这下面是沼泽地,陷下去谁也救不了你。栋国民这才放弃捡药的念头。还是在后面拍照的昌金贵发现了帮他把草药捡了回来。昌金贵拍拍栋国民的肩膀说:“你的艳福不浅啊,这么几天时间就有人关心你的生死了,我就没你这份福气!”
栋国民朝昌金贵挤挤眼,自豪地说:“看到了吧,以后多学着点!”
 
5
离开南伊沟景区,汽车沿着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一路上行,约摸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4000多米高的半山腰。我抬头一看:一边是陡壁悬崖的高山,一边是上下垂直深不见底的雅鲁藏布江。车子在这样并不宽敞的柏油路上行驶,如果驾驶员稍一疏忽,我们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藏身之地。大家的心开始悬了起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紧张地望着前方,不敢说话,生怕分散师傅的注意力。忘记扣安全带的赶忙把安全带扣上。坐在我右排的牟晓燕悄悄地对爰梅说:“快把窗帘拉起来,我头晕得有点吃不消了!”爰梅赶忙拉起窗帘,并叫牟晓燕闭上眼睛。
就这样,大家一直提心吊胆的又走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在一个宽阔的拐弯处突然停了下来。导游阿索说“观景台到了,这儿你们能看到中国最美的雪山——南迦巴瓦峰,能望到雅鲁藏布江最绮丽的田园风光,能亲口品尝到神山流淌下来的最圣洁的江水!”
大家像逃出恐怖的牢笼一样,飞快地从车上跑了下来,一个个站在观景台上,张开双臂,尽情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从远处大山里飘来的清新空气。等心境平静了些,大伙才开始赏景拍照。这时笑容又回到了每一个人的脸上,相互间不断讨论取景的角度,摆什么样的姿势拍出来更好看等等。
突然,有几个云南傣族姑娘挤进观景台进行拍照,她们打扮入时,穿着靓丽,插在头上的几件银饰制品为她们平添了几分青春活力。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点的姑娘摆好姿势,喊:“快拍,我喜欢赵丽颖这个造形,好看!”另一个身材略微胖一点的姑娘接着走过去,拉开架势喊:“快拍,我喜欢吴谨言这个造型,倍酷!”站在另一边、皮肤稍微黑一点的姑娘直接把腿往观景台栏杆上一支,一挥手喊:“快拍,我喜欢马思纯这个造形,美呆!”看得出,他们是一群追星族,是来自家游的。一时间吸引了众多游客的注意力,纷纷围过来观看。
这当口,昌金贵正在为爰梅、牟晓燕拍照,看到这动人美艳的场景,二话不说,立刻调转相机镜头,对着云南傣族姑娘“咔嚓咔嚓”的一个连拍,速度之快,情绪之高,毫不顾及爰梅、牟晓燕的感受,把她俩凉在一边。牟晓燕有点生气了,噘起嘴,跑到昌金贵身后,猛地拍了他一巴掌,说:“干嘛,一见到漂亮姑娘这么快就腿软了?还给我们拍不拍了?不拍我们就走了!”
昌金贵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说:“拍,拍,现在就拍!”把相机镜头对向爰梅、牟晓燕。
正要拍,站在一旁的梁昱故意打岔说:“我只见过重友轻色的,没看到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有点不太仗义了吧!”
昌金贵又放下相机,解释说:“我只是想留下这个美丽的历史瞬间。这太难得了,找都找不到!”说着,他手指轻轻一点,按下快门,于是一张雅鲁藏布江迤逦田园风光照在相机的显示屏上显示出来:爰梅和牟晓燕灿烂地笑着,身后一块若大的江滩上,绿色的青稞、金黄的油菜花、紫色的薰衣草,以及竞相生长的沙棘丛,大一块,小一块地镶嵌在上面,就像哪个天才画家泼上去的彩色颜料,好看极了。尤其是牟晓燕脖子上扎的那条浅绿色的沙巾,在拍照的瞬间被风吹起,正好压在那条细长白色的江水上,显得格外的时尚、养心、悦目。
看到这么美妙的画面,梁昱突然抓住昌金贵的手也要拍一张。章立富说:“你刚才不是拍过了吗?”
梁昱说:“画面没这个好看!”
昌金贵说:“没问题。我来给你俩拍,就站在爰梅牟晓燕站的位置。”等梁昱和章立富摆好姿势,昌金贵立刻按下快门,满足了她俩的要求。
拍好风景照,章立富和梁昱高高兴兴地到下面江边去喝圣水了。听说许多到这里来旅游的藏民都要到江边去喝圣水,说是喝了这地方的圣水会保佑你一年不生病。为此,有关部门特地修了一条通往江边的栈道,以便游客安全上下。
章立富和梁昱走后,昌金贵继续为爰梅、牟晓燕拍照。南迦巴瓦峰雪山也是这一站她们计划拍摄的重点。由于隔江相望,距离遥远,很难拍出好的效果。于是昌金贵请来了南京的一缕阳光帮助拍几张。一缕阳光是他个人的微信名,他的真名一般不愿告诉陌生人。虽然他是个业余拍客,但他的水平和设备与专业的比不相上下。他装上“大炮”(长镜头),把雪山拉到跟前,然后叫爰梅、牟晓燕、昌金贵、栋国民和我选好站位,分别给我们每人各拍了一张照片。当天晚上,一缕阳光把他拍摄的照片通过微信发到我们手机上时,我们真的美呆了:湛蓝的天空下,火一样燃烧的阳光,把一缕洁白的云彩照得通明透亮,云彩轻轻地贴在山顶上,宛若一个卷缩在母亲怀抱里的少女,似亲昵、又似撒娇般的粘粘的不肯离去,白皑皑的雪泛着金色的光芒,在一大片茂盛挺拔的云杉、柏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养眼,加上各个人精心设计的优美搞笑的姿势,勾勒出一幅来自大自然的绝美雪景图。
栋国民激动地说:“高手在民间,民间出高手,不承认不行!”
大约下午5点钟,我们乘车抵达苯日神山风景区。这儿是尼洋河与雅鲁藏布江的交汇处,集江河竞流、田园美景、神山古刹、历史烟云于一体。然而,当我们站上山坡远眺,就会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景色远不如卡定沟、南伊沟等景区有特色。但导游阿索却解释说:“你们来晚了,要是早两个月来,能看到这里的桃花节。为了推动当地旅游业的蓬勃发展,每年的三、四月份,林芝市都要隆重举办桃花节,国内外游客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人山人海,场面相当壮观。到那天,你们会看到技艺高超的民俗表演,看到品种丰富的当地特产,还能品尝到天然的绝世美食。你们想想,穿着五颜六色服饰穿梭在争相斗艳的桃花丛中,拍照赏花,品着青稞酒,该是一幅多美的踏春百花图啊!”说到这儿,阿索话锋一转:“不过不要紧,如果你们有心的话,明年三、四月份来,我阿索亲自接待你们,让你们好好地体验一把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
听到这里,奏有福有点沉不住气了,一举手对阿索说:“明年我一定来看桃花,填补这个景点上的缺憾!”
栋国民接着说:“老奏呀,咱们是老乡,我给你提个建议,下回来也把你夫人一起带来,不要老是单溜,做生意口袋里有了几个钱,就想把夫人甩啦!”
奏有福连忙辩解道:“不会的,不会的,糟糠之妻不下床嘛!”
栋国民纠正说:“不是不下床,而是不下堂”。又说:“一天到晚不下床,你吃得消吗?”
一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6
我们江苏一行25人在八一镇住了一宿,第二天照旧七点起床,洗刷吃早饭,七点半出发。每当大家在车上坐定的时候,栋国民总要说上一句:“新的一天旅游生活开始了!”
栋国民是电视台的笔杆子,经常为台里写材料写新闻稿件,在省市报刊上发表了不少文章。写材料的人有个嗜好,就是善于总结。旅游的这几天,他也总结出“两长两短两快”的经典笑谈。“两长两短”即:每天坐车时间长,游览时间短,购物时间长,休息时间短。“两快”就是吃饭、上洗手间要快。他说,几天下来,给我的体会就是,吃饭如打仗,慢了饭菜就被别人消灭光。上洗手间要拼命放,无论拉屎撒尿,都要憋住一口气,拼着命放,否则就会耽搁大伙的出发时间。栋国民把旅游“两长两短两快”一讲,大家都说总结得好,既符合当前的实际情况,又反映了全国旅游业的普遍现象,同时也表达了广大游客的心声。有人建议他把“两长两短两快”写成新闻稿件,通过新媒体呼吁呼吁。
栋国民笑笑说:“讲给大伙茶余饭后笑笑还可以,上新媒体就不行了,其实国家有关部门都晓得这些事。现在的旅游行业也不好做,我们能包容就包容!”
一席话说得大家立刻静默下来。
“今天到哪儿去旅游?”奏有福用胳膊肘捣捣昌金贵问。
“听说到藏獒训养基地参观。”昌金贵回答说。
“什么?藏獒!”奏有福有点吃惊:“听说这家伙凶得很,一只能打败七只狼,万一咬了我们昨办?”
昌金贵朝奏有福看看,说:“可能哪,这是圈养的,不是野生的,野生的很凶猛,圈养的相对要温驯些,我在电视上看过,有的游客还跟藏獒亲密接触,照相合影。放心,不会有事的!”
 
奏有福听昌金贵这么一说,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回到了原位,说:“老弟呀,上几个旅游景点我没有照好相,后头能不能请你这个高手帮我拍几张,来一趟西藏不容易,这么好的景致不拍可惜了,你帮我拍几张,我也好给亲戚朋友们看看,留个念想!”
昌金贵一口答应了奏有福的要求,并提醒他:“如果我一时忙不过来,你还可请陈台、栋处、梁姐帮你拍,自己人嘛,都好说!”
奏有福满意地竖起大拇指在昌金贵面前晃了晃,说:“你真够朋友!”便闭上眼睛将身子靠在汽车坐背上养神了。
据导游阿索介绍,在青藏高原,只要一提起藏獒,人们都会对它敬畏无限,认为藏獒是天上派来的使者活佛的坐骑。近距离接触“壮若雄狮,声如虎吼”的雪域守护者神犬藏獒,能提振你勇猛向前、啮血杀敌的锐气。
到了藏獒训养基地,汽车在一座高大的藏式门楼前停下了,门楼下那两扇大铁门紧紧地关闭着。导游阿索让大家原地等会,他去叫主人开门。从大门两边延伸出去的灰色围墙看,这应该是一个有着不小规模的训养基地。有藏獒的吼叫声不时从围墙内传出,听那声音,有点忍耐不住的藏獒,似乎急着要见见我们这些江苏来的客人。
大概等了10多分钟,大门打开了。我们在主人的引导下走进训养场。只见一排排大半人高的钢筋铁笼,一个个六七米见方的深水泥池立刻跳入我们眼帘。铁笼里圈养的是高大威猛的藏獒,水泥池里饲养的是青面獠牙的野猪。野猪还算温驯,趴在水泥池内一动不动,似乎在享受和煦的阳光。藏獒就不同了,见我们来到跟前,随即蹦跳起来,用铁一般的利爪抓扯笼杆,发出恐怖的“咯吱咯吱”的声响,那狰狞的眼睛,那锋利的牙齿,吓得好几个女游客直往后退,说:“好凶狠啊!”
这时,导游阿索走过来宽慰大家说:“别怕,我们藏族人就喜欢这样凶猛的藏獒,尤其在外放牧的,住在深山老林的住户,他们特地从几百里外赶来购买。有了藏獒,就不怕狼、不怕熊、不怕雪豹伤害牛羊家人了。”说到这儿,阿索慢慢地转过身,用手指着基地训养师牵着的两条藏獒:一条黑色的,一条粟色的,说:“相比之下,这两条藏獒就温驯多了!”正站在那里洗耳聆听的爰梅,顺着阿索指着的方向往身后看,发现那两条藏獒就在她身后站着,两只闪着寒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看,立刻尖叫一声跑开了。看到爰梅受到惊吓的狼狈相,随后引起全场一阵哄笑。阿索一边笑着,一边继续介绍说:“是训养师花了多年心血才训练出来的,它基本上没了那种凶狠的野性,你们可以同它一起拍照,20块钱一张!”
训养师立马叫工勤人员取来男女藏装,供游客们随时拍照穿。
为了消除爰梅的胆怯,昌金贵先穿上藏装和藏獒拍了一张,过后他就叫牟晓燕拍,牟晓燕想拉爰梅一块拍,意思一块拍可以为她壮胆,但爰梅死活不肯,牟晓燕只好穿上藏装单独和藏獒拍了一张。奏有福见与藏獒拍照相安无事,便来了个新花样:两只手一边各抱一只拍。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抱得过紧,两只藏獒身子扭动了一下,突然一齐调头张嘴去舔奏有福的脸,奏有福一吓,扔下藏獒就跑,却被板凳拌倒了,一下子来了个狗吃屎。在场等着拍照的游客见到这情景,顿时笑弯了腰,有的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训养师怕藏獒受了惊吓发性咬人,立刻把它俩揽在怀里进行安抚,一边说:“别怕,别怕!”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火腿肠塞到藏獒嘴里。
奏有福有点神魂不定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对训养师说:“钱照给,但不拍了,不拍了!”说着扔下钱一转身走了。
这时,拍照出现了空档,我朝栋国民使了个眼色,咱俩迅速穿上藏装,一人各抱一只藏獒,摆好姿势拍了起来。训养师站在旁边守着,一有情况他随时上去训示,所以几张照片拍得非常成功,就连我俩中途交换不同颜色的藏獒,也没有出现什么状况。我觉得,能和凶悍无比的藏獒一块拍照,是真男人的一种宣示。
 
7
离开藏獒训养基地,我们驱车来到墨竹工卡县塔巴村。接待我们的是村里形象代言人达娃央金,她中等身材,三十多岁模样,瓜子形脸,两条长长的眉毛下,一对乌黑的大眼睛闪着青春的光茫。她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无形之中拉近了我们同当地藏民的沟通。听说我们是从江苏来的客人,她高兴极了,说:“我就是在江苏读的大学,我的普通话就是在江苏大学里学的,我们村就是江苏对口扶贫村。她一口气说了三个“就是”三个“江苏”,看样子她对江苏的感情颇深。在交谈中,我们得知,几年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江苏对西藏的援助是十分可观的,如江苏公路、江苏街道、江苏小学、江苏宾馆等等,江苏不但出钱、出物、出技术,还派出了不少优秀的行政干部和医教人才到西藏帮助搞建设献青春。记得我们盐城第一批援藏的六名同志,九三年前就相继去世了,导致死亡的原因都是肺癌。响水的王益民是最后一个患肺癌去世的。那时我在市委宣传部新闻科,曾带着全市新闻单位记者去采访过王益民,其中他就提到了这件事。当时我的心情很沉重,由衷地感谢他们为西藏建设所作出的牺牲。然而,如今值得人们庆幸的是,他们的无私奉献给西藏人民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在达娃央金家里看到,她家的神龛上方供奉着毛泽东、邓小平、习近平等领导同志的彩色画像,每天上香跪拜祈祷,感谢党的恩泽。
与我们盐城的村庄相比,塔巴村并不算大,但街道却很整洁干净,家家户户屋顶上都插着鲜艳的国旗,这在地处东部沿海的江苏鲜不多见。藏人在崇拜神灵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崇拜祖国。他们知道,没有国那有家。他们的祖辈都经历过农奴生活,那种苦难真是刻骨铭心。是祖国把他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使他们有了明亮宽敞的住房,有了享受现代生活的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等家用电器,帮助他们走出了贫困,过上了不愁吃、不愁穿的美好生活。有的家庭还买上了汽车,出外跑运输赚大钱。
习总书记告诫他们说,已经脱贫了的,还要继续努力,防止二次返贫。为此,墨竹工卡县又继续扶持该村传统银饰制品的生产和销售。在来的路上,导游阿索特地提醒我们:“这是政府的扶贫项目,不是我们导游刻意带你们来从中捞好处的,你们看着办!”
大家心领神会,积极为扶贫作贡献。我们江苏来的20多个游客,个个都掏钱买了银饰制品,少的也有贰仟多元,多的上万元,就连我这个钱带得少的,跟栋国民协商借,也买了肆仟多元。银饰制品琳琅满目,品种繁多,有银碗、银壶、银筷、银梳、银镯、银腰带等上百种。每件银饰制品雕工精细、精美绝伦,折射出西藏传统工艺的巧夺天工。
这不得不让人敬佩,这是一个天资聪颖的民族,一个勤奋好学的民族,一个与时俱进的民族。谁也不能小觑她,谁也不敢蔑视她。
 
8﹥
人间有净土,天湖在西藏。
其实,天湖就是湖泊,因为地处高海拔,所以藏人就叫她天湖。也有把湖叫海洋的,比如有个介绍西藏五大之最的宣传材料,就说:“世界上最高的海洋纳木措。”纳木措意为天湖、灵湖或神湖,湖中五个岛屿兀立于万倾碧波之中,佛教信徒们传说它们是五方佛的化身,凡去神湖朝佛敬香者,都会虔诚地顶礼膜拜,是一个可以洗涤灵魂的地方。
除纳木措之外,西藏还有巴松措、拉姆拉措、以及财神湖思金拉措,藏语即:具有威力的神湖,当地藏人称为“财神百龙之王”居住的神湖。记得我们在去林芝返回拉萨的途中,应名游览了这个天湖,当时登高远望,海拔4500米,地形犹如聚宝盆,四周群峰簇拥,山脉相连,气势峥嵘,风景如画。导游阿索介绍,每年到了藏历六月十五日那天,历代班禅、达赖喇嘛以及直贡活佛都要来到思金拉措神湖祭拜,向湖中投入许多金银财宝,以报达神湖的恩赐。
听说思金拉措是财神湖,做生意的章立富立刻来了精神,问导游阿索:“人民币能扔吗?”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扬起了手。
导游阿索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果断地说:“人民币那么轻,扔下去漂在水面上,藏人见了说你污染圣湖,会叫你下去把它捞上来,如果你不下去他们下去捞,你就得出钱租羊皮伐子,这个代价就大了!”
章立富又问:“租羊皮伐子要多少钱?”
不等导游阿索开口,老伴梁昱黑下脸来喊道:“你脑子进水啦?你把钱扔下去,再租羊皮伐子把它捞上来,你是不是被湖里的妖精迷住啦!”
章立富瞪了她一眼,认真地说:“别瞎说,亵渎神灵。据说财神湖的财神灵验得很,我想表达表达心意,留个好印象,保佑我做生意发大财!”
奏有福提醒他说:“西藏的财神爷不喜欢纸币,他们要的是金银珠宝!”说着,他把前几天在卡定沟景区花100块钱购买的五串仿制的但外表看上去十分精美的挂件,取出其中一串一甩手扔进了思金拉措湖,喊:“章老板扔啊!”
可能是天上的太阳特别亮晃的缘故,奏有福扔出去的挂件落水的一瞬间,章立富惊奇的发现,水面上顿时泛起点点金色的光芒。他立刻惊呆了:“财神湖显灵了。他伸手摸摸脖子上花贰仟多元购买的玉珠挂件,摘下来使劲往天空一抛,掉进了比奏有福还远的湖面上,瞬间不见了,只留下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梁昱不干了,说:“你脑子被狗吃啦?老奏扔下去的是20元一串的仿制品,你扔下去的是贰仟多块钱一串的玉宝石,你被老奏糊弄了!”
章立富猛然醒悟过来,不觉有点后悔。奏有福笑着说:“你们是做大生意的,大生意就要大敬;我是做小生意的,小生意只能小敬。不管做大生意还是做小生意,心诚则灵!”
梁昱生气地说:“灵个屁,你拿假货欺骗神灵,早晚有你好果子吃!”又对昌金贵说:“你是工商局的,以后经常去查他,防止他造假欺骗老百姓!”
用导游阿索的话说,西藏的天湖就像珠峰顶上的雪莲花,一年四季绽放在高高的雪山间。千百年来,这些天湖承接了来自喜马拉雅等雪山流淌下来的纯洁干甜的水,滋润养育着这方土地上的生灵。因此,天湖里的水被虔诚的藏民称为圣水,规定人们不准到湖里洗澡,不准捕鱼捉虾,不准办企业建饭店宾馆等等,才使圣洁的天湖避免了环境污染,始终保持着原生态的美貌,成为国内外游客亲睐游览的好地方。
今天我们要去游览的是圣湖羊卓雍措。过了曲水大桥,车子便在海拔4990米的岗巴拉山口停下了。当地政府在山顶上修建了一个很大的观景台,一次可容纳一二百人同时观赏。我们站在台上凭栏眺望,整个圣湖羊卓雍措的美景尽收眼底。湖光山色之美,冠绝藏南,湖汊口较多,像珊瑚枝一般,因此它在藏语中又被称为“上面的珊瑚湖”。难怪生活在这里的藏民用天上的仙境、人间的羊卓,天上的繁星、湖畔的羊群来赞美她。
导游阿索特地为我们租了几套男女藏装拍照。开始我们以为穿藏装也和我们平时穿衣服一样,往身上一套便万事大吉了,结果闹出了许多笑话。于是阿索一边耐心的指导,一边帮助我们穿,他说:“穿藏装也有讲究,一是穿上左胳膊,空出右胳膊;二是扎腰带时要把上衣往上提一点儿再扎,这样穿起来就像藏族人了!”
大家按照阿索说的一试,果然像那么回事,便欢天喜地的来到湖边镌刻着“羊卓雍措”四个中藏两种文字的巨大石碑前摆姿拍照录像。这时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热辣辣的太阳挂在头顶上,高耸入云又连锦不断的群山环抱着,一汪碧绿碧绿的湖水泛着耀眼的光芒,山风轻轻吹来,时不时地掀起藏服的长摆,更加凸显了人和大自然融合的无限魅力。因此,在这样神奇美妙的背景下拍照录像,个个都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快感。
拍完照,录好像,我们盐城的几位同志又来到湖边拍摄骑牛的照片。这时奏有福主动提出,这回由他请客,怎么拍都行,只要大家高兴。昌金贵说:“拍死了就是30块钱一个人,有啥得瑟的!”
章立富转转眼珠子,悄声对栋国民说:“我要弄点小花样,叫他破点小财,报一珠之仇!”他叫上梁昱,先拍骑黄牦牛的,再拍骑黑牦牛的,又拍骑灰牦牛的,拍得奏有福直咧嘴,但又不好说什么。章立富把所有牦牛拍了一遍以后,才心满意足地从牦牛身上爬下来,舒了口气说:“痛快!痛快!”
昌金贵将相机挂在脖子上,说:“你是痛快了,可别人就不痛快了”又竖起大拇指:“姜到底是老的辣!”
 
9
下一个景点是卡若拉冰川。中午我们在浪卡子县吃过饭,便马不停蹄地出发了。导游阿索打招呼说:“中午就不休息了,你们可以在车上闭闭眼。那里海拔高,休息好了,有了精神,高原反应就好些了!”
导游阿索的关心,并没有打动大家。我注意看了一下,车上许多人并没有睡意,依然睁大眼睛注视着公路两旁的大山,以及大山上的树木花草等奇特的景色。他们说:“我们是来旅游的,不是来睡觉的,要睡觉晚上到酒店去睡。这么好的景色不看,出来旅游还有什么意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冰川,不知道冰川是个什么样,他们想到实地来看看,亲眼目睹冰川这个雪山姑娘的神秘容貌。
车子往山里走越来越远了,迎面开过来的车子也越来越少,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见到这种情景,我脑子里“嗖”地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此刻突然从山沟里冲出一帮劫匪,我们该向谁求救呢?报警吧,没等警察赶到,我们早就被洗劫一空了。想到这里,我的脊梁上禁不住有点发凉。
“大家注意了,左边这条路就是通往尼泊尔的。”这时导游阿索突然提醒大家,一下子把全车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一条不太宽的公路弯弯曲曲地通往了山里。
“阿索,这里离尼泊尔有多远?”牟晓燕好奇地问。
“百十里。”阿索回答说。
“我们还不如到尼泊尔去玩一圈呢!”爰梅兴奋地说。
“不可能。我们都没有办护照,咋过去?”阿索说。
牟晓燕有点遗憾,说:“这么好的机会没有抓住,就百十里呀!”
到了卡若拉冰川,我们下车跟着导游阿索步行来到直插云霄的冰川脚下。在这个海拔5400米的斜坡上,用石块和钢筋水泥搭建了一个能容纳五、六十人的观景平台。平台右边竖着一块刻有“红河谷拍摄点”的巨大汉白玉石碑,她似乎骄傲地告诉人们,能在这里取景拍电影的冰川肯定是世界一流的。
导游阿索用手指着冰川说:“在我们西藏,离公路最近的是卡若拉冰川,独具特色、风景无限的是卡若拉冰川,至今基本保持生态原貌的也是卡若拉冰川。总之,在西藏众多的冰川中,卡若拉冰川有许多明显的优势,是观赏的绝景,旅游的天堂!”
当然,卡若拉冰川所处的位置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成因。她位于浪卡子县和江孜县交界处,距离江孜县城71公里。乃钦康桑是拉轨岗日山的主峰,在喜马拉雅山以北,是藏传佛教四大神山之一。乃钦康桑山体雄伟,危岩嵯峨。顶部尖锥突兀,形如鹰嘴,坡岭沟壑间的终年积雪发育了条条冰川。卡若拉冰川是其中面积最大的一条冰川,面积9.4平方公里。我想,要是位置偏僻,路途遥远,让游客在地形复杂的冰川上走个十里八里,恐怕就没有那么多游客前往游览了。
在拍照的时候,我们时常发现有大块的冰块从山腰间滚落下来,巨大的轰鸣声震天撼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而每滚落一块冰块,都会在游客中引起一阵骚动,发出恐怖的尖叫声。
“过去冰川少有这种现象,如今都变成常态化了。”导游阿索无奈地摇摇头说:“这都是全球气候变暖惹的祸!”他脸上流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近些年,冰川融化的速度明显加快,已向里萎缩推进了好几个山头。这样下去,要不了多少年,我们的子孙后代很可能就看不到冰川了!”
“看不到冰川?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我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阿索,喃喃地说:“到那时我们人类就要大难临头了。”我不由自主的在地上跺了两脚,气愤地说:“现在全球气候如此之糟,极端天气不断在各国上演,美国不但不主动承担义务,反而退出巴黎协定,她的大国担当到哪里去了,难道他要毁了这个地球吗?这该死的美国佬!”
     在回拉萨的路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在为冰川担心,为伤痕累累的地球担心,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担心啊!
 
10
在那离天最近的地方
布达拉宫是我心中最美念想
青稞酒味美酥油茶飘香
是远古文成公主带来的大唐辉煌
如今你依然屹立在雄伟红山上
我要亲自送去对你的敬仰
……
 
听说今天要参观布达拉宫,我激动得一夜都没有睡好觉,早上一起来便取笔铺纸写了这首记录我内心情感轨迹的小诗。
吃过早饭,我们坐车来到布达拉宫东大门。导游阿索前去排队买票,我们便在东门路边站着等。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上还湿渌渌的积着水,一个个小小的水坑被急匆匆的游客踩得水花四溅。太阳还没有出来,大门外已挤满了人,来得早的旅游团已从门口向外排出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来朝圣的藏族佛教徒,手上转着经筒,捻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围着布达拉宫围墙顺时针转圈,向佛祖表达着心中的虔诚。尤其是那些年长的老者,他们走路都十分吃力了,却依然在围墙外向着宫殿的方向施礼朝拜,那种虔诚的样子,实在让人感动。听门前维持秩序的保安说,这里有的藏族牧民,虔诚到只留下自己的生活所需,其余全部钱财都捐赠给寺院,因为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精神家园。
这时,导游阿索来了,手里拿着印刷十分精美的土黄色门票,笑容满面地对大家说:“今天还算幸运,你们拿着票跟门前排队的旅游团进去,我在里面等你们!”说完,就从大门旁的边道进去了。看着阿索的背影,大家突然明白过来,在我们前面到的还没进,而我们后来的倒先进了,这里面肯定有阿索的功劳。
检票开始了,有几个警察和保安站在门口,每进去一个,门票都要与身份证核对,身份证又与人核对,稍有疑问都不准进去,明显比其它旅游景区查得严格。当我们通过检核走出通道时,阿索已站在那里等了。这是布达拉宫的殿前花园,花园里长满了各种名贵的树木花草,青翠欲滴,百花争艳,香气袭人。大家立刻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这里是拍摄布达拉宫全景的最佳角度,于是纷纷打开手机相机拍照,留下这一难得的值得纪念的历史瞬间。由于布达拉宫是西藏的重要标志,更是藏族人民心中的圣堂,所以拍摄这样的背景照片大家尤为重视。为此,栋国民提出此项任务由昌金贵负责,他的摄像技术过硬,相机又是高级的,拍出来的照片肯定不会差了。
昌金贵愉快地接受了这项任务,举起相机为每人拍了一张。拍完后,大家都围上去看,昌金贵就一张一张的往前翻,翻到栋国民的,他说:“有气势!”翻到章立富夫妇的,他俩说:“漂亮!”翻到牟晓燕的,她说:“宫人合一!”翻到奏有福的,他说:“神气!”翻到爰梅的,她说:“青春!”一个个都十分满意,高高兴兴跟着阿索走了。
阿索一边走一边说:“今天特地为你们请了一个讲解员,人多,你们跟紧了!”
我朝前望去,只见那个讲解员是个瘦条的藏族小伙子,说话虽然没有那么清亮,但普通话还能听得懂。登上布达拉宫那条又长又宽的石头台阶,小伙子导游开始讲解道:“布达拉宫始建于公元七世纪松赞干布时期。十七世纪五世达赖喇嘛时期重建后,成为历代喇嘛的驻锡地和政教合一的中心。主体建筑分白宫和红宫,红宫位于布达拉宫的中央。主楼十三层,高115.7米,由寝宫、佛殿、灵塔殿、僧舍等组成。佛殿主要供奉佛像、松赞干布像、文成公主像和尼泊尔尺尊公主像数千尊,灵塔殿共有五世、七世至十三世达赖喇嘛等8座灵塔。”介绍到这儿,那小伙子导游突然小声提醒我:“你不要走的太快了,后面的人跟不上!”又问:“你今年多大了?”我一勾手指告诉他:“70啦!”小伙子导游听了有点吃惊,说:“70岁还敢到西藏来,你们那里的旅行社胆子不小,出了事他们赔得起吗?”又问:“单独买保险了没有?”我说没有。他淡淡的一笑,说:“你自己保重吧!”见大家都跟上来了,小伙子导游又继续往上走。
“说到布达拉宫,不得不提到松赞干布”,小伙子导游接着介绍道:“这位当时显赫的吐蕃王修建了这座宫殿,并迎娶了大唐公主,作为和亲的使者,文成公主融合了多方文化,为社稷边疆的稳定做出了贡献。”听到这儿,我坐到脚下的台阶上,请昌金贵给我拍了一张照片。章立富见我拍,他和老伴梁昱也坐下拍了一张。走到台阶的拐弯处,小伙子导游突然指着台阶外侧围墙,说:“你们看,这围墙上插的是什么?”他不作任何说明,又抬腿往上走去。
我调过头去,只见眼前这个宽宽的围墙是用芦苇树枝加粘土夯建起来的,在芦苇树枝之间的缝隙中插满了人民币纸币和钢币,新插进去的钢币在太阳强烈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放着光。这些都是朝圣者的杰作,他们用这种方法向佛祖表达自己的虔诚。我们团队中有的女同志进门前用百元钞票向当地藏民兑换了不少面额小的纸币,一见到佛祖,她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投上几张,嘴里再祷告几句,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我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人到了这里都会疯狂?经过苦思冥想我终于明白:这世界上只要有神的地方,人们都会疯狂,只有马克思、列宁、毛泽东不会疯狂,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神。
走完长长的台阶,人们已经气喘吁吁了。小伙子导游叫大家稍作休息,便正式开始布达拉宫参观。十三层楼,一层楼一层楼的爬;上百个房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看佛像、看壁画、看典籍、看珠宝等文物,看寝宫、看灵塔、看僧舍等建筑。小伙子导游到一处介绍几句,到一处介绍几句,十三层楼转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坐在顶楼休息的时候,栋国民问我:“一上午看下来,有几个地方你觉得影响深刻?”
我摇摇头,说:“搞不清楚。现在我脑子里一锅粥!”
栋国民埋怨说:“宫殿内又不让拍照,走马观花似的赶时间,谁能记得住我们看了些什么?”
离开布达拉宫,我冷静地想了想,有这么几件事还有点影响:一是小伙子导游说:“布达拉宫里的珍宝,能建造十七个上海市。当时我听了吓了一跳。建十七个上海市需要多少钱?我计算不出来,也没有听说哪个专家计算过,这肯定是个天文数字,布达拉宫里的珍宝真值这么多钱吗?二是白宫顶部的东日光殿议政厅,是历代达赖喇嘛开会决策重大事情的地方。三是红宫的圣观音殿,殿门上方悬挂着清朝同治皇帝御书的“福田妙果”的匾额,传说殿中佛龛里的三个观音像是旃檀树自然形成的,因此被尊崇为布达拉宫的主尊像。四是其美德丹基殿,这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曾经居住的地方,他14岁离家入宫,却向往自由和爱情,殿堂富阔,依然锁不住一颗热情的心,他写下的凄婉唯美的诗篇传唱至今,那是怎样一位满腹经纶、风度翩翩的少年才俊啊!
之于达赖喇嘛脖子上佩戴的价值连城的玉珠挂件、寝宫等处悬挂的古代名家绘画的珍稀唐卡,以及堆积如山的线装孤本典籍等文物,我便记不住说不清楚了。
 
11
“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
“去拉萨而没有到大昭寺,就等于没去过拉萨!”
这些震撼人心并一再颠覆我固有思维的说词,自从我来到西藏之后就有所耳闻。过去我只听说过布达拉宫,从来没听说过大昭寺,因而对大昭寺如此受到藏人的热捧感到陌生得很。那天导游阿索带我们到日喀则参观扎什伦布寺,就觉得此寺在西藏应该算得上比较宏伟壮观的寺院了,那十世班禅灵塔殿、世界上最大的强巴佛铜像、十世班禅灵塔前面的汉佛堂、可容僧侣3800人的措钦大殿、以及由一世达赖根敦珠巴创建于1468年,至今已有500多年历史的晒佛台等等,无不佐证她那古老辉煌的历史和崇高的地位。然而导游阿索却对我们说:“扎什伦布寺虽然是后藏最大的格鲁派寺院,是历代班禅的住锡地,但在藏人心目中她的份量始终赶不上大昭寺。大昭寺是西藏最辉煌的一座吐蕃时期的建筑,至今已有1300年的历史,被无数藏民视为出生地,也就是说他们的祖先就是从大昭寺来的,所以他们只要到拉萨来,都要到大昭寺进行朝拜!”
我们是下午一点去的大昭寺,当我们穿过大街小巷来到大昭寺大门时,就见门前宽阔的广场上汇聚着众多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朝拜者,他们有的打着地铺,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地转着经筒,诵着经文。有的就在我们身旁一个接着一个地磕着长头。他们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趴下去,将整个身子都贴到地面上,那种忠心虔诚的样子,让人十分惊叹。导游阿索说:“这些佛教徒一辈子要朝拜十万次,而十万次则是一个轮回,所以,他们为追求自己的信仰千里迢迢三步一叩首地来到大昭寺朝拜,你想想,这要多大的勇气、多强的毅力啊?甚至有的佛教徒还没等来到大昭寺,就死在半路上了,可是他们从来不后悔,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听到这里,我的心突然沉重起来,联想到我们党的干部,有的甚至是高级干部,他们连一个佛教徒都不如,佛教徒没有薪水,不享受任何特权带来的好处,仍对佛祖虔诚无限。而我们有些党的干部,拿着高工资,享受着普通人享受不到的额外俸禄,还千方百计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大肆巧取豪夺,吃喝玩乐,贪腐捞钱玩女人,无恶不作,成为社会毒瘤、害群之马。由此可见,一个没有信仰追求的人,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已经死亡了的僵尸。
大昭寺内有许多精品景点,其中三十一个备受游客亲睐。为了满足大家的参观要求,导游阿索亲自担任讲解,从大昭寺正门进去开始,看一个景点讲一个景点,尽可能地让游客们弄清有关景点的历史成因、传说故事。如龙王殿、宗喀巴大师和八大弟子、药师八佛、十一面千眼观音菩萨、藏王赤松德赞和莲花生大师、法王松赞干布、唐蕃会盟碑等,都有一个较好的认知和了解。
在参观的过程中,我们看到好多僧侣穿的衣服不一样,就问导游阿索,阿索告诉我们说:“藏传佛教有大的四种不同派别:红教、黄教、白教、花教。这些教派是以僧袍区分的。红教僧人一般着红色的僧袍;黄教僧人一般是黄色的僧袍;白教一般是白色的僧袍;花教僧袍则有好几种颜色混在一起。一般来讲红色是普通僧人,而穿黄色的是活佛一类的高僧!”
大昭寺参观结束后,导游阿索见时间还早,便叫住大家在寺内拍了一张集体合影。由于是背对太阳拍的,拍出来的画面效果不佳,又把大家拉到布达拉宫广场上拍,还专门请来专业摄影大师,以布达拉宫为背景,拍了一张人人都喜欢的集体照。
晚上导游阿索请客,他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早出晚归长途奔劳,吃不好睡不好,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腿痛,难得有时间坐下来放松一下,今晚我请大家吃石板鱼、吃牦牛肉、吃烤全羊、吃大峡谷野山菌,喝青稞酒、喝酥油茶,愿喝多少喝多少!”
大家一下子狂呼了起来,喊:“阿索!阿索!阿索!来一首!来一首!”大厅里还有其它团队的游客,也是阿索旅游公司接待的,所以闹得很凶。阿索推不过,唱了一首《欢迎您们到西藏来》,接着举起青稞酒杯,说:“我先敬你们一杯,谢谢大家!”说完,他用右手无名指尖蘸上一点青稞酒,对空弹酒,连续三次,分别表示敬天、敬地、敬神,然后才一仰头,把一杯酒倒进了肚里。
接着就见穿着藏族服装的姑娘小伙子前来献歌,以表达他们对客人的无限敬意和诚挚感激。歌子自然是流传至今的《强谐》(酒歌),但歌词不是原来的那首歌词了,而是他们现场即兴创作出来的:
 
水韵江苏来的客人呵
十多天的观光旅游你们辛苦啦
你们怀抱一颗勇敢的心来到大美西藏
请问一句:西藏的山山水水美吗
如今的西藏就像节日的姑娘小伙天天盛装
这一切我们又怎能忘记
是你们伸出温暖的援助之手
帮咱们摆脱贫困,走向小康
你们的深情厚义比雅鲁藏布江源远流长
喜马拉雅山上的雪莲永远为你们开放
明天你们就要踏上回家的征程
请再喝一杯甘甜醇美的青稞酒酥油茶
这是我们藏人对尊贵客人最美好的祝福
祝水韵江苏蒸蒸日上
祝各位客人阖家幸福安康
……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唱,一桌挨一桌的敬酒。每到一张桌子只要歌声一起,就有游客送上五十或者一百元的钞票,姑娘小伙子们见到有钱奖励,越发的唱得起劲,那高亢嘹亮的歌声震耳欲聋,几乎到了撼心勾魂的地步。
献完歌,又开始跳舞,这些都是藏族姑娘小伙子们的拿手好戏。音乐一响,他们就在舞台上跳了起来,下面的游客喝了几杯酒浑身来了劲,一个个也跳上舞台跟着一块跳。由于上去的人多了,舞台小跳不开,藏族姑娘小伙子干脆移到大厅内跳。台上的游客随后又跟到大厅内。这时,原来一直坐在桌前喝酒吃菜的男女游客也耐不住了,纷纷加入到跳舞的行列,整个大厅内顿时成了舞蹈的海洋。
跳吧!我们是热情奔放的江苏人!
跳啊!我们是青春似火的盐城人!
在这人生难得涉足的土地上,在这离天最近的拉萨城,有清淳的青稞酒,有甘甜的酥油茶喝,怎能叫我不起舞,怎能叫我不歌唱呢!
 
12
啊!西藏,你是我心中最圣洁的精神殿堂,我就要离开你了,回到东方离海最近的地方,那里有我的祖先,有我难以割舍的家园,我不能忘记出发前的誓言,更不能忘了当年的初心。你虽然让我体悟到你的真诚和力量,使我回归到人性的本原,但我还是要回去的。我已经实现了我的梦想,我的挑战已经成功啦!
当我坐上有氧列车慢慢地驶出拉萨火车站时,我的眼睛湿润了,此时此刻我有多么的不舍啊,这是我人生最难忘的一段经历,以后还有可能再来吗?历史的一页就这样翻过去了?想到这里,我心里真有点不甘:不,只要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的……
“回到拉萨,回到了布达拉宫,在雅鲁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清,在雪山之巅把我的魂唤醒……”我的耳边又传来了那熟悉的旋律,这不是我来时就听到的那首扣人心弦、摄人魂魄的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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